太妃的手指抽了一下嘴唇微动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匣……在……” 李震目光一凝没动。
苏婉却已会意指尖在袖中轻捻那根银针还带着太妃掌心的温度。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只将衣袖往下拉了拉遮住腕间一道旧疤。
殿内死寂。
禁军仍围着刀未归鞘可气势已松。
方才那句“御酒库起火”像一记闷锤砸在每个人心头。
御酒库是皇帝私产从不外流若真烧了绝不是小事。
有人急了急着毁东西。
李震缓缓开口:“你们奉谁的令?若连符印都没有就敢围皇亲国戚是想让天下人看朝廷的笑话?” 黑袍统领站在角落手还按在刀柄上可眼神闪了闪没接话。
李震不逼他转头看向苏婉。
她微微点头极轻地吐出两个字:“假晕。
” 他心里落了底。
太妃没中毒是被人点穴再配合药物闭气演了一场戏。
可她为何要演?又为何在最后关头留下那三个字? “匣……在……” 匣?什么匣? 他袖中手指一掐乾坤万象匣的界面无声浮现——【灵脉感知:宫中龙气紊乱西南方有隐流断续】。
那股波动还在像一根绷到极限的弦随时会断。
他忽然明白了。
太妃说的不是别的匣是它。
这系统自绑定李氏血脉起从未与外人牵连。
可眼下宫中龙脉异动偏偏又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妃低语提“匣”绝非偶然。
要么这宫里有与乾坤万象匣共鸣的东西;要么有人动过它。
他不动声色将信息记下。
外面天色彻底暗了。
殿门被铁栓封死四名禁军守在门口火把照得人脸忽明忽暗。
油灯里的灯芯噼啪响了一声火星溅出。
李震忽然抬高声音:“若我今日死在这殿里豫州三十万兵、三州赋税、十万石盐立刻断供。
北境蛮族三日可破关。
”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那黑袍统领:“你们的刀砍得下我的头可扛得住边关失守的罪?扛得住百姓暴乱的责?” 没人应。
他又道:“太妃若真死于今日史书只会写——皇帝不孝逼死生母。
你们以为背这个骂名的是我?” 统领脸色变了。
他不是傻子知道这局不对。
若李震真要行刺何必用御用酒盏?若真要毒杀为何毒发后不逃反留?处处是破绽偏偏又处处像证据。
他迟疑了。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一名小太监跌跌撞撞冲进来脸白如纸:“东……东院起火了!御酒库……全烧了!” 殿内众人一震。
李震却笑了。
他知道那地方存的全是皇帝私酿连王公都难见一坛。
若真起火绝不是意外。
是有人怕东西留下烧了。
他转头看苏婉她正把银针收回袖中动作极稳。
她抬眼与他对视一眼。
就在这瞬太妃的手指又动了一下。
苏婉立刻上前借整理衣袖之机悄悄将一枚银针插入太妃掌心——这是他们早年定下的暗号:若拇指轻勾便是清醒愿合作。
太妃拇指微动。
苏婉心下一松低声对李震道:“不是毒是局。
” 李震点头。
他早看出端倪。
太妃倒下时右手小指勾了一下那是人在强忍意识时的本能反应。
真中毒的人绝不会有这种控制。
他不再看禁军只负手而立语气平静:“你们要抓我得有个由头。
若连证据都没有就敢定罪那这朝廷的法也不过是任人摆弄的棋子。
” 统领终于开口声音压得极低:“等……上头示下。
” “等?”李震冷笑“你们连听谁的都搞不清就敢围皇亲?” 话音未落殿外又起骚动。
脚步声密集夹杂铠甲碰撞声由远及近。
紧接着一声高喝炸响—— “平西王令!同盟初立岂容内斗!若伤李公便是与我四王为敌!” 殿门轰然被推开。
火光涌入映出一名铁甲亲卫手持令旗大步而入。
他身后跟着十余名王府卫士刀已出鞘气势逼人。
禁军哗然纷纷后退半步。
那黑袍统领脸色剧变手紧握刀柄却不敢动。
亲卫直视李震抱拳:“我王有令护李公出宫不得有误。
” 李震没动只问:“令旗何在?” 亲卫从怀中取出一面铜牌正面刻“平西”二字背面有火漆印纹路清晰。
他递上前:“王令口传牌为信物。
” 李震接过指尖一划铜牌边缘有细微刻痕——是暗记只有盟约时才刻下的。
他认得。
他将铜牌还回淡淡道:“带路。
” 亲卫转身率卫士列阵殿外。
禁军无人敢拦。
李震扶起苏婉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太妃。
她仍闭目躺着可手指极轻地动了一下像是在示意什么。
他没多言随亲卫出殿。
夜风扑面宫道两侧火把猎猎。
卫士护在左右脚步整齐。
他们没走正门而是绕向西偏巷。
那里黑影交错墙高巷窄最适合截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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