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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李瑶指尖晃了一下她迅速用指甲掐灭了灯芯上跳动的火苗。

密室里顿时暗了下来只有案头那张闽越商行的货单还泛着微光。

她没再点灯手指顺着纸面滑过“茶叶三十箱”四个字被朱砂圈得刺眼。

这个数字和昨日截获的私盐船载重完全一致可库房记录里同期入库的茶叶只有三箱。

她抽出银刀从抽屉深处挑出一册残破的密码本。

翻到第三十七页时动作顿住——那一页不见了。

再往后翻第四十二页、第五十一也空了。

三页缺失恰好对应上一回从叛徒身上搜出的暗语节录。

门外传来脚步声她刚要开口院墙外忽然响起一声夜枭啼叫。

那是李毅定下的紧急信号。

“小姐!”侍女在门外急唤“北线斥候到了人带着断箭说要塞出事了!” 李瑶抓起外袍冲出门。

雨还在下院中石阶上插着一支断成两截的竹筒箭镞深陷青石。

她拔出竹信展开的瞬间指尖触到一丝黏腻——是血。

“三处烽火台同时熄灭。

”她低声念出密信内容声音压得极低“敌踪现于西河以北二十里兵力不明张猛将军请援。

” 她抬头望向铸兵坊方向火炉的光映在雨幕里像一块烧红的铁。

校场那边已经没了动静李骁的夜训应当结束了。

可她刚迈出一步东南角城墙突然炸开一道火光紧接着是滚油倾倒的嘶响夹杂着兵卒的喊杀。

“开城门!”一个嘶哑的声音穿透雨幕。

李瑶赶到城头时守军正往城下泼第二轮滚油。

火把照出去五丈只见一名传令兵跪在泥水里铠甲上插着三支断箭右手死死攥着一块铜牌。

“哪个要塞?”她俯身问声音稳得不像自己。

“西河……西河要塞!”那人咳出一口血“敌军……用湿草裹梯……悄无声息……张将军说……撑不过两个时辰……” 李瑶的银簪不知何时断了半截簪子滑落城墙砸进泥里没了一半。

西河要塞的城门在雨夜里发出沉闷的呻吟。

张猛一脚踹翻一个缩在墙角的新兵抓起铜锣连敲三下。

回应他的只有零星几声弓弦响大多箭矢刚离弦就歪斜坠地——雨水泡胀了弓臂箭羽也吸了水。

“换石块!”他吼了一声亲自推起滚木。

木头刚滚下女墙底下传来一声闷哼可不过片刻更多黑影又涌了上来。

副将提着油桶跑过来:“将军火油备好了!” “泼!”张猛挥手。

油雨落下敌军竟不闪不避。

那些举着草席的士兵稳稳向前草料吸饱了油却不着火——他们早就在草里掺了盐卤防的就是火攻。

“滚木再上!”张猛抄起长刀“把饭锅里的米浆全倒上去!” 滚木裹着滚烫的米浆砸下终于有人惨叫起来。

可就在这时一架云梯“咔”地一声卡进女墙缝隙。

梯顶跃出的不是人而是几个鼓胀的麻袋袋口缝着铁钩一落地就炸开露出里面填满火药的布包。

“是炸药包!”后方一名老兵嘶吼。

张猛一刀劈开最近的麻袋火药洒了一地。

可第二架梯子已经搭上第三架紧随其后。

他刚要下令推梯忽然听见城楼下方传来异响——是铁镐凿地的声音。

“地道!”他猛地转身“他们挖地道!” 话音未落城门内侧的地面猛地一震砖石崩裂一道黑影从地下钻出手中短刃直取门闩。

张猛跃下女墙刀锋横扫将那人头颅斩落。

可更多的黑影正从地洞涌出为首的披着守军制式披风腰间却挂着闽越制式的铜铃。

“内应……”他咬牙一脚踢翻油灯。

火舌瞬间舔上墙边的油槽沿着预设的沟渠蔓延直扑地洞口。

爆炸声在城门下方炸开气浪将张猛掀翻在地。

他挣扎着爬起看见城门已被火舌吞噬可外头的攻城槌仍在撞击。

门轴发出断裂的声响木屑纷飞。

“上女墙!死守!”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抓起一面盾牌冲上台阶。

雨越下越大火光在水洼里扭曲成片。

铸兵坊的铜钟被撞响时李震正站在沙盘前。

他抬头闪电划过天际的刹那看见北方升起三道红烟——那是西河要塞的求救信号。

“两个时辰前还有联络。

”李瑶冲进大厅发梢滴着水手里攥着那封染血的密信“他们说敌军主力未动可现在……” “李骁在哪?”李震问。

“东校场刚结束夜训。

”李毅从廊下走出肩甲上还沾着泥浆“我派了十二名暗卫去传令但半道上遇袭只回来两个。

” 苏婉端着药碗进来听见这话手一抖碗沿磕在桌角药汁泼了一地。

“要塞守军多少?”她问。

“八百。

”李震盯着沙盘指尖划过西河要塞的位置“现在能调的……只有东翼两百巡骑还有校场那批新练的火铳手。

” “报——!”斥候跌跌撞撞撞开大门浑身湿透“西门……西门破了!敌军已经冲进城!”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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