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的余音还在山谷间回荡李震已将家纹剑收回鞘中。
剑柄上的夜明珠沾了晨露映出一道微斜的光痕落在沙盘边缘那片刚标记出的空地上——原是废弃粮仓的位置如今被红漆圈定旁注三字:“文化节”。
李瑶的算盘声起得比鸡鸣还早。
铜筹拨动间账册上列着各村报来的节目单:青阳的舞狮要三百文彩头云泽的芦笙班子索价二百北境流民组成的鼓队只求一顿热饭加一件冬衣。
她指尖一顿抬头问守在帐外的传令兵:“三个村长到了没有?” “刚押进来在堂下站着。
” 苏婉正将最后一瓶药剂封蜡听见动静抬了头。
她没说话只把三个青瓷瓶并排摆开瓶底火漆印清清楚楚——都是“王记窑”流出的染料。
前日那场绣娘争端根源就在这。
她吹灭烛火起身往外走。
县衙大堂上三位村长争得面红耳赤。
青阳代表拍案怒斥云泽用蛮族乐舞污染礼制云泽里正反讥青阳苏绣剽窃缠枝纹样北境流民头领则冷着脸说他们连块站脚的地都没分到。
李震坐在主位听了一盏茶工夫忽然起身指尖点向沙盘:“你们要争我给你们个地方争。
”他话音未落令下传令兵带人前往废弃粮仓“三日后谁的节目最得民心谁拿十亩永业田。
” 消息传开三县躁动。
铁匠连夜打制舞狮头架巫女清洗陈年祭袍连街头卖唱的老盲人也翻出祖传的骨笛。
李瑶命人搭起十二根木柱柱底埋设音瓮能传声十里。
苏婉则调来百名学徒在广场边支起临时医棚备好金针与牛痘苗。
三日后辰时粮仓旧址人山人海。
青阳舞狮率先开场双狮腾跃铜铃震响。
正到高处云泽芦笙齐鸣七名巫女赤足踏火而舞银铃随步伐碎响火堆中升起的烟柱笔直升天。
人群忽然骚动。
李毅带着暗部从侧翼走出每人捧着陶罐。
罐口揭开蠕动的蛊虫在烈日下抽搐随即爆裂成血雾。
李震提着一只死蛊走上高台当众滴汁于两位争执最烈的里正掌心。
众人屏息见皮肤无损才爆发出呐喊。
“这是北境送来的‘贺礼’。
”李震将残渣甩入火堆“你们争的是纹样、是乐调他们要的是你们的命。
” 掌声如雷。
接下来的比试再无纷争。
北境鼓队以战鼓节奏击出四季农时孩童随节拍跳起耕田舞竟引来青阳老农击节附和。
李瑶在沙盘上划下新线标注“文化共鸣值”三县交界处的光点首次连成一片。
风波未平议事厅又起争端。
十八位士族长老跪在“礼”字牌匾下联名上书反对婚书改革。
李瑶将一叠画押文书铺开最上一张还沾着朱砂印泥。
“张氏女与李氏子表亲三代。
”她敲响铜磬“按《大晟律》近亲不得婚配。
” 王氏族老猛然起身袖中寒光直取李瑶咽喉。
三支连弩破窗钉地距其脚前三寸。
苏婉从屏风后缓步而出手中银针泛蓝:“王老大人夜尿频多脉浮而滑可是因令郎纳了云泽妾室心神不宁?” 满堂死寂。
李震掀开墙上舆图三百红点闪烁在三县交界——皆为被世袭婚约囚禁的女子。
他指向校场方向:“选。
是让医官体检婚配者还是尝尝火炮震波?” 次日清晨第一份跨县婚书由官府签发。
医官现场查验双方血型确认无亲缘关联后盖印。
围观百姓哄然叫好几个年轻男女当场报名登记。
与此同时苏婉启动医书下乡。
三百名女医列队出城褡裢里装着牛痘苗与《简明医典》抄本。
她们每到一村先为孩童种痘再开讲“六病防治法”。
李瑶设计的情报系统暗藏其中:每治愈十人女医便得一枚密码碎片可拼出地下贩药网络的节点。
然而第三日暴雨倾盆。
济世堂匾额在泥水中晃动后窗被撬。
李毅率暗部擒下三人掀开面巾竟是县衙仵作。
苏婉从翻倒的药柜中捻起白粉轻嗅后冷笑:“迷魂散?王晏连压箱底的都拿出来了。
” 次日天晴女医队再度出发。
行至官道见二十名巫医焚烧草药青烟混着狼毒花香。
苏婉抬手早已埋伏的火铳队齐射燃烧弹落地假药摊燃起烈焰。
围观村民看得真切有人认出其中一包写着“延年丹”正是前日哄抢的“神药”。
当夜李震立于观星台望见三股炊烟升起:文化节的篝火、新挂匾额的医馆、焚烧假药的灰烬。
他抚过家纹剑剑脊那里新刻的凹槽正映着最后一缕夕阳。
暗部飞报而至:“云泽水渠挖出前朝石碑上有刻文……” “明日再议。
”李震转身剑尖划过青石火星四溅。
更鼓敲响三县交界处的烽火台次第点燃火光连成一线照得“和谐”二字清晰可见。
李瑶在灯下拼合最后一块密码碎片纸上浮现一行小字:“地下窑口藏有未销毁的世袭婚契。
”她吹熄蜡烛指尖在桌面轻轻一叩。
苏婉合上医典将一支牛痘针浸入酒精。
针尖泛光映出窗外尚未熄灭的烽火。
李毅站在城楼阴影里手中腰牌轻轻一转露出背面刻痕——与北境死士所持令牌纹路相同但方向相反。
他将腰牌贴回胸口右手缓缓按上刀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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