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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令兵冲进医学院时苏婉正俯身为最后一个孩子接种。

她听见脚步声在门槛外戛然而止抬头便见那人脸色发白手中紧攥的竹筒边缘已被汗水浸软。

“北岸营地急报!”传令兵声音嘶哑“三名伤兵突发高热皮肤现红斑疑似天花复发!” 苏婉指尖一顿银针悬在半空。

她缓缓抽出针管轻轻按住孩子注射处目光却已转向李震。

他站在影壁旁眉头微锁没有立刻动身。

片刻后他只对身旁文书官道:“加派两名医官前往北岸携带冰魄散两匣另调防护面巾十具。

”语毕转身离去步伐沉稳未留一句宽慰。

半个时辰后县衙前的石阶被冲洗干净血水顺着沟槽流入下水道。

李毅立于高台玄袍未解肩头还沾着方才挥刀时溅上的点滴暗红。

台下百姓围而不散有人低声议论也有人瑟缩退后。

被押上来的县令仍在叫嚷:“祖制明载士族免税尔等擅改赋则是为乱政!我父曾在太傅府当值此事必报于洛阳——” 话音未落李毅抬手身后一名黑衣人捧出一只青铜镣铐。

那物通体刻字纹路深峻阳光下泛着冷光。

“贪赃百两斩立决”七字清晰可辨。

“你主理三村粮税三年私吞军粮一千三百石克扣牛痘药资四百贯。

”李毅声音不高却压住了全场喧哗“医者晚到一日多死三人。

你说祖制我问人命。

” 他亲自将镣铐扣上对方手腕金属咬合的声响清脆刺耳。

县令面皮抽动还想开口却被两名监察使架起拖向行刑柱。

李毅拔刀。

刀光一起人头落地。

鲜血喷涌而出在青石上画出一道歪斜的弧线。

围观者中有妇人掩面孩童惊哭也有老吏默默低头袖中手指微微颤抖。

就在此时十道身影自四周悄然浮现。

一人立于屋脊檐角执笔疾书;一人蹲在墙根暗处将所见所闻刻于薄竹片上;还有一人藏身树冠手中小镜反射日光每隔片刻便打出一道隐秘信号。

他们不穿官服不分品阶皆以黑巾覆面腰间佩一枚无字铜牌。

这是第一批由李毅亲手选拔、训练近两年的监察使代号“影录”即日起分驻十州专司纠劾。

“自今日起凡涉民生之事不得延误逾三日。

”李毅收刀入鞘立于尸首旁朗声道“一粒药、一口粮、一寸田皆有账可查有人可追。

再有欺瞒者与此同罪。

” 他说完挥手示意。

两名黑衣人抬出一口木箱打开后露出厚厚一叠账册。

其中一本封面焦黑边角残缺显然是从火中抢出。

“有人想烧掉这些。

”李毅扫视人群“但真账早已不在原地。

你们每户该缴多少实缴多少差额流向何处都在这里。

” 他命人将账册悬于县衙门前旗杆之下并张贴告示:三日内允许百姓核对田亩赋税若有冤情可至新设“察务堂”申告无需保人不收文纸费。

不过两个时辰已有十余户农民跪在堂前哭诉多年被多征三成粮税更有孤寡老人拄杖而来颤声控诉里正强征“防疫捐”。

李毅坐在堂上听罢不语只提笔写下一行批语:“赋税不清则政令不行;政令不行则民不信上。

自本日起每季公示赋役明细违者以渎职论连坐其上官。

” 文书录毕当场加盖暗部印信。

消息传出那些原本袖手旁观的老吏终于变了脸色。

夜色渐浓时李震已在御书房批阅医案。

桌上堆着几份北岸伤兵的症状记录字迹潦草夹杂着不同医官的判断。

他逐页翻看眉心紧锁指尖偶尔轻敲桌面似在推演某种可能。

忽然门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

一名内侍低头上前双手呈上一只密封竹筒漆封完好尾端系着一条墨绿色丝线——这是暗部最高级别密报的标记。

李震接过尚未拆开窗外忽有破风之声。

一支飞镖钉入窗框距他右肩不足两尺镖尾缠着半截烧焦的信纸。

他神色不动只将竹筒置于案头指尖轻轻抚过乾坤万象匣表面。

匣盖微启一道极淡的光纹流转而过随即闭合。

片刻后门外传来一声闷响像是重物坠地。

紧接着脚步声远去再无声息。

李震这才拆开竹筒抽出内中信笺。

上面仅八字:“刺客已擒供出幕后。

”字迹出自李毅亲笔。

他将信纸凑近烛火看着它一点点卷曲、变黑、化为灰烬。

炭屑落入铜盆随风飘散。

子时刚过另一只竹筒由地道暗格送入书房。

这次没有封印只有一页薄纸墨迹尚新: “十州监察使已就位影录归心。

” 李震盯着那行字看了许久缓缓吹熄烛火。

黑暗中他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影有王座乱止于暗。

” 他起身走向内殿脚步落在青砖上无声无息。

廊下守夜的宫人低头避让不敢抬头。

一抹月光斜照进来映在他背影上拉得很长。

就在他即将踏入门内时怀中竹筒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停下取出一看筒底竟多了一道细缝从中滑出一片极小的纸条折叠整齐。

展开后只有三个字: “还有谁?” 喜欢李氏霸业:全家定鼎新朝请大家收藏:()李氏霸业:全家定鼎新朝20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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