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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境战报传回京城的第三天户部衙门的灯还亮着。

李瑶坐在案前面前堆着从各州送来的商贸折子。

她一张张翻看手指在纸上划过时不时停顿一下在本子上记下几个数字。

屋外传来更鼓声已经是三更天但她没有起身的意思。

一名文书官轻手轻脚走进来将一份新到的快报放在她手边:“江南漕运司急报苏州米价昨日起涨至每石八百文较半月前翻了一倍。

当地已有百姓排队半日购不到粮。

” 李瑶眉头一动翻开之前几份记录对比。

扬州、金陵、湖州价格都在跳升但货物周转量却在下降。

她又调出大晟银行的信贷账目发现有三家商号在短短十日内借走百万两银贷抵押物却是空置的仓房和未开工的作坊。

她合上账本靠在椅背上闭眼片刻。

这不是正常的市场波动。

是有人在囤货借势抬价还用空壳铺面套取官银。

表面热闹实则虚火上冲。

天刚亮她派人去请崔嫣然。

半个时辰后崔嫣然到了。

她没穿华服只着一身素色长裙进门便问:“是不是出事了?” 李瑶递过几张纸:“你看这几处米价再看这几家商号的借贷记录。

他们不是做生意是在赌市局会一直热下去。

” 崔嫣然快速扫完脸色沉了下来:“这手法我见过。

当年我族里就有长辈这么干过——先压住出货再放风说南方歉收哄得人心慌价格自己往上爬。

等涨到顶一口气抛售赚个盆满钵满。

” “现在不同了。

”李瑶说“运河通了南北粮食能调。

我们手里有底数。

可百姓不知道这些他们只看到米铺门口排长队就怕明天买不起。

” 两人对视一眼都明白问题的严重性。

若放任不管小民的日子会难熬新政的信誉也会受损。

可若一刀砍下去伤了正当商人刚刚活起来的市面又要冷下去。

“得快还得准。

”李瑶站起身“不能全面收闸要掐住那几个带头的。

” 当天中午一道《平准令》由户部发出加盖大晟银行印信。

令中宣布:朝廷将对粮食、食盐、铁器三类物资实行限价收购与定向投放并设立“战略物资储备库”随时向市场补充货源。

同时一批密令送往刑部与御史台。

监管司即刻组建由崔嫣然牵头选派十五名干练官员为钦差持令赴各州巡查。

凡查实囤积居奇者没收三倍非法所得吊销商籍十年;主动申报并配合整改者宽限三日。

消息传开不少商户松了口气。

那些原本被裹挟涨价的小铺主终于敢降价卖货。

但也有一些人开始动作。

第三日清晨杭州府上报:城西三大粮仓一夜之间全部清空仓主连夜失踪。

同日扬州也有两家铁器行关门歇业账册被焚。

李瑶接到奏报立刻下令:“追!所有涉案人员列入通缉名录其家族资产暂封待查实后再定处置。

” 她转身走进内室打开乾坤万象匣。

一道光幕浮现显示出隐藏在空间中的数十万石存粮。

这是早年从各地灾年低价收储的应急粮一直未动。

如今时机已到。

“调五万石糙米分三批运往苏州、扬州、金陵。

走军驿快道伪装成普通商队每日限量投放两千石价格压在五百文以下。

” 随从领命而去。

七日后江南米价回落至六百文。

市场上突然出现大量低价粮起初有人怀疑是假货可验过后发现颗粒饱满产地清晰。

流言不攻自破。

与此同时监管司接连出手。

苏州拿下郑氏商行抄出藏于地下窑洞的三万石陈米;金陵查封赵记布庄查获伪造的仓储凭证十七张;最棘手的是洛阳的王家世代经商朝中有人撑腰。

崔嫣然亲自带人上门查验对方闭门不出称“所储皆为自用”。

她不动声色命人查其过往三年进出货单发现其去年仅卖出三千匹布今年却一口气购进十万匹远超本地需求。

“这不是备货是控市。

”她在奏章上写道“请旨查封其库彻查资金来源。

” 圣旨很快批复:准。

王家被罚没两倍非法所得主事人下狱候审家族三代不得参与科考与仕途。

震慑之下其余观望者纷纷低头认罚。

风波渐息但李瑶知道这只是治标。

真正的隐患在于眼下这套体系太依赖临时应对。

没有预警机制没有分级响应全靠人盯数据、拍板决策。

一旦主事者换人或局势更复杂就可能反应迟缓。

她召集户部、银行、监察三方主官议事提出起草《市易调节法》。

“我们要建一套评估体系。

”她在会上说“把物价涨幅、信贷增速、物流效率这些数据列成指标设定黄、橙、红三级警报。

黄色提醒注意橙色启动干预红色直接动用储备与执法权。

” 有人问:“这不就是管得太死?商人还怎么放手经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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