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进窗棂李震已站在府衙外的石阶上。
他手中握着一卷黄麻纸边角磨损是昨夜连夜誊写的《均田令》初稿。
风从东面吹来带着城郊新翻泥土的气息。
李瑶候在门侧见他出来立即上前一步:“西郊三里外的荒地已清点完毕共可分田三百二十七户每户五亩另附菜圃半亩。
”她语速平稳却掩不住眼底一丝紧张“地方官吏称百姓不敢领契怕日后清算。
” 李震没答话只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她:“你念。
” 李瑶展开声音清晰传入院中等候的差役耳中:“自即日起凡无田之民凭户籍册至县署登记由官府勘界授田立契为证。
旧契作废新契加盖双印——李氏监章与皇室玉玺并录副本存于乾坤万象匣永不得篡改。
” 话音落两名差役抬出一只铁箱当众打开。
里面堆满泛黄的地契皆为士族名下田产。
李震取过火折子一点火星落入箱中。
火焰腾起时他目光扫过围观官员:“谁还觉得这是权宜之计?” 人群静默。
有人低头避视也有人攥紧袖口。
当日午前洛阳西郊荒地。
十户衣衫褴褛的农人被请上高台每人接过一张墨迹未干的新田契。
纸张厚实印纹清晰。
一个老汉颤抖着问:“真……真是我的?” “你是王大柱原住南巷第三里家中三口无田八年。
”李瑶翻开手中文册“今授田五亩一分七厘位于柳河坡北段东邻官渠西接林带。
若不信可随官吏实地踏勘。
” 老人跪了下来额头触地。
其余九人也随之叩首。
李震扶起他:“不必谢我。
你们流离失所多年本不该如此。
从今往后耕者有其田不是恩赐是理所应当。
” 消息午后便传遍坊市。
街头巷尾议论纷纷有人欢喜也有人冷笑。
当晚李瑶带回一份密报:三名县丞联名上书称“田制骤变恐扰民生”请求暂缓推行;另有数位屯田豪强暗中收买佃户许以 doubled 租谷诱其拒领新契。
李震坐在案前听着汇报手指轻敲桌面。
片刻后他唤出乾坤万象匣调出各地上报的户籍账目。
蓝光流转间数据自动比对三处虚报人口、隐瞒田产的县衙立刻显现。
“明日罢免主官。
”他说“从医馆受助的寒门子弟中选三人代理政务限三日内到任。
” 李瑶迟疑:“若他们压不住地方势力?” “那就再换。
”李震抬头“我们不怕乱怕的是不动。
百姓看得见谁在做事谁在阻拦。
” 次日清晨洛阳府衙前搭起一座木台漆成朱红色四角悬铃。
一名妇人抱着孩子登台哭诉里正强征其夫修渠却不给工粮。
另一男子控诉族长私占公地多年不纳赋税。
李瑶亲自接状当场批转刑房查办。
三日内七件积案审结两名里正革职一名族老收监。
百姓陈情台前排起长队。
与此同时减税令正式下发。
新法规定:丁口税减半徭役三年轮一次灾年全免。
各坊张贴告示童子都能背诵。
但阻力并未消停。
第三日傍晚李瑶匆匆入府递上一封截获的密信。
信中两名六品给事中约定要在米市散布谣言称“新政耗尽国库粮价必涨”趁机囤积居奇制造混乱。
李震看完搁在灯焰上烧了。
“放出风去说朝廷准备取消米市限价。
” “他们会信?” “只要有利可图就会动。
”他淡淡道“等他们动手再收网。
” 两日后东市最大粮仓被突查。
锦衣卫在夹墙中搜出三百石存粮账本显示已高价预售。
主事商人供出幕后指使正是那两名给事中。
审讯当日在大理寺公开进行。
李毅坐镇堂上证据一一陈列。
百姓可旁听也可提证。
三日之后判决下达:二人削籍为民家产抄没三分之一余者贬至西域戍边。
朝野震动。
自此再无人敢公然质疑新政执行。
而在民生一线变化也在发生。
苏婉推动的基层医馆在洛阳八坊同时设立每馆配两名医者学堂毕业生携带空间提供的应急药材。
流动医队每日巡街为孤老送药。
然而郎中行会拒不承认女医资格鼓动学徒堵门抗议称“女子不能诊脉断症”。
更有甚者在药铺门前张贴揭帖污蔑医馆用药害人。
李震得知当即下令:“凡阻碍医馆开诊者按妨害民生罪拘押。
所需药材由工坊统一配送锦衣卫沿途护送。
” 第四日李毅率队押送三辆药车入城。
每辆车厢封闭外覆油布上有李氏铭文烙印。
队伍直抵南坊医馆当众启封分发至各点。
当晚第一批三十名女医正式上岗。
有孩童高烧不退经诊治后退热家属携酒登门致谢。
五日后李震立于府衙廊下手中多了一份新文书——《户籍改革草案》。
暮色渐浓城中灯火次第亮起。
他召来书记官:“明日召集五部郎官议定科举新规。
今后取士不考诗赋重策论实务。
算学、农政、水利皆列科目凡寒门子弟一律免缴报名银。
” 书记官记下退出。
李瑶在情报司整理完最后一份密报将一份标注“重点关注”的名单封入特制木匣交予亲信:“加急送往陇西务必七日内送达守将手中。
” 她望了一眼父亲所在的官署方向低声自语:“新政的根已经扎下了。
” 此时李震仍在案前。
烛火映着他手中的笔正在修订《财政通则》中的一条细则: “凡参与新政建设者不论出身完工后可凭工券兑换田契或商铺优先租赁权。
” 笔尖顿了顿他在末尾添上一句: “此令自发布之日起施行永不更改。
” 窗外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
一名差役奔上台阶手中捧着一封急报。
李震抬起头笔未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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